他想了一会儿,点了点头。
可我没料到他这样厉害,或者说他于这个游戏上造诣如此高,以至于我同他玩到沐浴的水都凉透了,我自己的手背肿得老高,他清洗出来后的手背却依然白嫩无恙。
我剜了他一眼,开始拎他出浴桶,打算给他擦干净、穿衣服。那时候,他拉过我的手,嘴唇贴近我的手背,轻轻吹了吹。
那呼吸低伏于手背,温柔可触。那眉眼贴近我手背,恍一抬眸,细密而长的睫毛拂过我微抬的手指。他乖巧起来,也像女人那么美。
我拉着他坐在床上,窗外亦是傍晚时候,晚风曾多少次吹皱窗纱,翻窗而进;曾多少次拂过相思,溶透情意;又曾多少次扯过离殇,碾碎温良。月华若水,曾多少次轻柔铺在他的脸颊之上,我记得自己曾经伸出手指,与他的肌肤相隔浅浅的距离,划过他的眉心、鼻梁、嘴唇。
清风依旧在此。月华不减当时。
他板板整整坐在床上看我。我笑了笑,将手伸进枕头下面。那天帝所书曾经赐婚的诏旨果然还在。我拿出来,悄悄装进了袖袋里。然后掏出那枚被我保存完好的紫玉,贴在他的心口之处,念着生魄诀,堇色微光从他心窝处生出来,他有些害怕,我抚了抚他的脸颊以示安慰,他便不再害怕了,笑看着我。
情魄的雏形在微光之中渐渐生出,不再是霜白色,却依然沾了些淡紫色的细雪。晶莹剔透的样子,跟之前一样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