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我们坐着轿出去玩的时候,走过好几处这样的人家,有的还请我吃饭呢,他们也不完全是乡下人,虽然他们不肯告诉我们名姓,我们也看得出是那些隐居的人;若是将他们的背景一看,也难说不是跟我们一样的。我真羡慕他们,我眼看他们诚实的笑脸,同那些不欺人的言语,使我更感觉到自己的渺小。摩!我看世间纯洁的心,只有山中还有一两颗。
我知道局面又要有转变,但不知转出怎样的面目来。为了心神的不安定,我更是坐立不安,不知道做什么才好,要想打电报去叫你回来,却又不敢,不叫又没有主意。摩!这日子真不如死去!我也曾同朋友们商量过,他们劝我要做就不可失去这个机会,不如痛痛快快地告诉了他们,求他们的同意,等他们不答应时,我们再想对付的办法;若是再低头跟他们走,那就再没有出头的日子了。摩!这时候我真没有主意了,这个问题一天到晚地在我脑中转,也决不定一个办法。你又不在,一封信来回就要几十天;不要说几十天,就是几天都说不定出什么变化呢!睡也睡不着;白天又要去酬应,所以精神觉得乏极,你看罢!大病快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