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初犹豫地说:“大哥,这样不大好吧,六哥可不是外人呀!”
东俊说:“事已至此,这句话我得说出来了。陈六子尽管对咱非常好,但毕竟是同行。他这又来了济南府,咱这俩厂挨着没有二里地。咱现在已经被他压下去了。他开业,去了沈小姐,去了苗瀚东,这是多大的声势!三弟,这一山二虎,也不能不防着呀!客商到济南来提货,买他货的越多,买咱货的就越少。三弟,六子这人是不错!可他真成了大树,把咱罩在他的树荫下头,这树下长不成树,咱就麻烦了!”
东初说:“你说得倒是对,可我怎么觉得咱不应当这么办呢?他要是真怕咱干大了,能给咱二十万匹的买卖做?大哥,这事得想想!”
东俊有些着急,他把手放在东初手上:“三弟,他是不怕咱干大了,可咱怕他干大了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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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宏巨布店门口排着好多人,大都是些中年妇女。有的坐在马扎上,看来是排了一夜。